纪奎海左右打量了一眼,这才低声说:“我们放出的信鸽都被打下来了!”
图瓦部族营地。
凌珑进了萨婆婆的帐篷,问候了老人,然后恭敬有礼地坐在下首。
萨婆婆看起来气色还不错,从帐篷缝隙里透进来的明亮光线照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,似乎精神了许多。
“听说女王在途中又遭遇刺客袭击,可安然无恙?”尽管听说凌珑平安脱险,但萨婆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。
“已经没事了。”凌珑立即谈到了正题,问道:“婆婆,你应该知道那些擅长易容的刺客究竟是何来路吧!”
说完,她就认真地听萨婆婆解答她的疑问。
萨婆婆威严地颔首,道:“是阴姬的人。”
果然如此。凌珑顿时来了精神,觉得自己真是问对人了。
“阴姬为大秦女,擅长易容蛊惑之术,当年的叛将赛尔坦就极可能遭她手下的弟子蛊惑。”萨婆婆猜测道。
凌珑恍然大悟,拍手道:“我一直就觉得奇怪,古洛生的妹婿是你们图瓦部族的猛将赛尔坦,他能远赴漠北投靠妹婿就说明妹妹和妹婿的夫妻感情不错,怎能轻易被一个大秦女给蛊惑了去,杀妻抛族离乡远赴大秦,根本就不符合正常逻辑,原来如此。”
“大秦女子多妩媚,又擅长易容蛊惑之术,实属人间妖孽。阴姬手下弟子众多,势力颇大,身边不乏裙下之臣,包括赛尔坦那样的猛将。”萨婆婆叹了口气,接道;“原本我还有些顾忌,有些事情言不尽实,希望凌珑女王莫怪。”
凌珑大气地一摆手,表示不予追究。“你原本就是鬼母的四大妖姬之一,在她的淫威下生活多年,心里难免有些阴影。别说你了就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稍稍犹豫了一下,要不要把容天的过去说出来。
反正萨婆婆已经知晓容天体内的金针乃鬼母所伤,若说出他以前的事情,应该不会有什么的。
可是她又怕容天在乎,因为他几乎从不在她面前主动提起鬼母,更何况是盲姬。
萨婆婆见凌珑犹豫,也不追问,只是自嘲地笑道:“我反正已经反了,老婆子贱命一条不在乎反到底。藏着掖着一样得死无葬身之地,索性全部抖搂出来,倒是图个痛快!”
“婆婆果然是痛快人!”凌珑赶紧拍了下手掌以示敬佩,她咬了咬牙,对萨婆婆道:“国师幼年时候似乎被鬼母掳去一段时间,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,只是他对鬼母忌惮得厉害,一般都不会主动提起她。”
萨婆婆表示理解:“所有认识过鬼母的人,恐怕都不愿意主动提起她。”
就像正常人不愿意谈论鬼怪一般,总觉得太可怕。
“婆婆你一介女流之辈都能破除心里的魔障,勇敢地反抗到底,我觉得国师也能做到。”凌珑已做好了心理准备,必须要把鬼母的根底都挖出来,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“婆婆,你把所有你知道的关于鬼母的事情都告诉我。正所谓旁观者清,就因为我没有见过鬼母所以才能客观冷静地评价她,说不定能找出她的弱点和一些你们当局者迷的漏洞呢!”
凌珑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,做好了听书的准备。
但是萨婆婆却迟迟没有言语。
凌珑正觉得奇怪,却见萨婆婆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待到凌珑想问她究竟怎么回事,却听到一个男子淡然好听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:
“我说过,关于我的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亲自问我,不必旁敲侧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