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眼见一炷香就要燃尽,长陵才想起“输”这个任务,正犹豫要不要强行挪到边上演一出“不幸失足”时,叶麒身形一闪,毫无征兆的跳蹿到舞台的一个角落去。
正疑惑着,听得“咔嚓咔嚓”几声地板的裂响,长陵几乎是下意识跃身而起,落到了地面上,但见轰然之间,整个舞台都塌陷下去,彻底散架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台怎么坍塌了?”
“诶,你们快看贺侯!”
众人举目望去,此时已经塌方的舞台上,尚有一根木桩稳稳的扎在地上,而叶麒负手立于其上,竟是屹立不倒,潇洒自得。
长陵一时有些错愕,等她多看了几眼脚边碎的四分五裂的木条,旋即反应了过来——这舞台本就是由几根木桩支撑而起的,方才与叶麒对招时,他一边与自己周旋,与此同时借力挪足而出,不动声色的震碎木桩。
难怪他躲避的方向时而东,时而西,竟是从根据不同的方位逐点击破,然后在最后一刻踩在那根完好无损的木桩之上——如此一来,按照比试规则,最后一刻仍在台上者,为胜。
当是如何心思缜密、算无遗策加之恰到好处的身手,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胜了这一场——以这样几乎匪夷所思、又出人意表的方式。
“了不得。”众人心中皆又是骇然又是钦佩,一时惊到望了喝彩。
叶麒站在桩上,看长陵的眼中射来一道“你下来,我保证不打死你”的眼神,他不禁打了个寒颤,问:“那个……我这算赢了吗?”
长陵仰着头,看他在月光之下衣袂飘飞,忍了忍,总算没有把他一脚踢下来。
“嗯。”她皮笑肉不笑道:“你赢了。”
这时,场内才响起了拍手叫好之声,叶麒跳下桩,一把拉起长陵的手,走到沈曜跟前道:“请皇上主持公道,为我……和长亭姑娘,赐婚。”
长陵怔了一怔,不等她开口,叶麒悄然捏了一把她的手心,示意她别吭声。
戏唱到这儿,沈曜也没有强行反对的理由,他轻咳了一声,道:“既是有言在先,贺侯胜了这比试,娶得佳人而归亦是理所当然,朕就替二位卿家做主,定下婚约,荆将军,你可有异议?”
荆无畏道:“臣无异议,一切听凭皇上做主。”
沈曜呵呵点了两下头,见符宴归回到席位,这才想起他输了这比试,心情怕是不会高兴,忙问:“不知符相可有异议?”
“臣自无异议。”符宴归的面上毫无不悦之色,他彬彬有礼的对叶麒与长陵施了一礼,“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
叶麒笑了笑,“还得多谢丞相成全。”
沈曜看他们没有继续掐起来,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,又指了指叶麒道:“不过贺卿啊,你将朕的台子都给踏平了,怎么也得给搭回去,否则今晚朕可不放你走哦。”